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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8章 第 16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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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等著額開春再建廠子, 項駱單獨分批出來一個流水線來種菜。不用多,項駱也不打算指望這個掙錢,鴨子的收益已經足夠了,再多貪多嚼不爛。只要保證村子裏自給自足就行。種多了也是跟富商搶生意。

這一點項駱還是相當貼心的, 並不會讓富商為難。

他們之間合作也一直都很愉快。

項駱的話說到這裏, 祝峰哪裏還能沈得住氣?

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太溫和的人, 更何況末世以前他一直都是被眾星捧月一般的巴結著, 末世以後更是如此。現如今給面子的親自來著窮山溝溝裏談合作,對方非但沒有任何感激和熱情,反而這樣不客氣。

他是不相信項駱說的所謂排隊的,他清楚, 項駱就是故意的。

“你可想好了,別等回頭再來找我,那時候就晚了!”祝峰雙眼瞇起,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惱羞。

項駱歪頭, 滿臉好奇的反問:“我只是說公平對待,又沒說區別對待。就算是官方想要,那也是多方商量, 按照我的節奏來。您是覺得我不給您面子了, 還是說您習慣了特權,覺得我沒有按照您想的去做,就是慢待了?那還真是抱歉了。”

項駱說的相當不客氣,這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。

祝峰的怒火也被燃起, 怒道:“那你也想好了, 看看你以後的生意還能不能做起來!”

祝炎沒說話,張近南忍不住開口了:“祝先生!說話可是要講道理的。”

祝峰一怔,看向張近南, 也明白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過了。

再不濟,項駱也是張富商那邊的合作夥伴。他說不讓項駱做生意了,將張富商置於何地?商人求財不求氣,就算相互看不順眼,見面的時候也會留三分情面。

祝峰就算再囂張,也不敢直接往張家那邊得罪。

不覺尷尬的笑一笑,道:“你別誤會,我說的是我家那邊的生意。這樣沒有合作精神的人,我周圍的圈子都是不歡迎的。”

項駱笑問:“那麽請問你是哪個圈子的人?”

祝峰一怔,項駱又道:“您既然找到這裏了,就應該知道我家生意是政府扶持的。就算是張叔這邊的,也是官方給拉的線。我跟誰做生意,做什麽樣的生意,官方想知道隨時都能知道。那麽請問您是哪個圈子的。”

這話何等危險,就算是祝峰聽了都不禁流下了冷汗。

這樣的話,放在過去都很危險,何況是現在幾乎所有人的生意都是在官方的籠罩之下,又怎麽可能讓這樣危險的言論繼續下去?

“你不要上綱上線!”祝峰惱怒道。

“我只是將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罷了。

如果您覺得您的意願搞過了官方,那我無話可說。以後你所在的地方我也會退避三舍,即便是官方組織的,我也會很知趣的不參加。我不會再招你的忌諱,這難道不貼心嗎?請問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,盡管提出來。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,我總會讓你滿意而歸。”

項駱以退為進,可說出來的話卻將祝峰推上了一個更高的懸崖。

項駱這樣針鋒相對,張近南也看明白了,再看看也在惱怒之中的祝峰,猶豫些許,開口幫了個忙:“他也是有口無心,要是真存了不該有的心思,也不會找來這裏了。他瞧著還比你小,還是當沒聽見吧。”

張近南其實是幫了一把祝峰,可祝峰卻覺得他這話就坐實了這是他的錯。當即惱怒道:“原來你是幫他的!”

張近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,他又沒欠著祝峰的,當即反唇相譏道:“你要是非要承認剛剛說的是你的真實想法那我也沒辦法。我還有事就告辭了。”

張近南可不是個好脾氣的,說走就真的走了。

祝峰腦子有點亂,他明白是被項駱針對了,只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哪裏得罪了他,心下憤恨不已,但也明白多說多錯的道理,只冷冷開口:

“既然您不屑於做這單生意,又何必找那麽多的借口。是我們不配了,就此別過!”

祝峰也不再多留,轉身離開了。他們說話的地方還是在村委會,出去以後門外還站了幾個人。他們的表情都有些尷尬。祝峰也懶得再與他們浪費時間,只冷哼一聲,甩袖離去。

等人離開了,周振華才謹慎的走上前:“就真不做這個生意了?”

人家到底是生意人,有錢有勢的,得罪了終究不好。

“那人沒安什麽好心,誰合作誰倒黴。我一再說了,就算是張叔過來了也是一樣,他依舊一口咬定是我不給面子。這種占便宜沒夠還覺得吃虧的人,跟他客氣純粹是浪費時間。以後他來就別再往村裏放了,省得一身腥。”

要是以前,周振華可能還會跟項駱爭辯幾分,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,也讓他明白了項駱就是對的這一事實。

“行,我會安排,戰士那頭我也會說一聲。只是有點可惜,損失了一條銷路。”

論理,這樣的世道下,就算是合作夥伴難纏了些,也應該是能忍則忍的。不應該跟錢過不去。

不過這既然是項駱的決定,那應該是沒錯的,聽著就是了。

項駱多解釋了一句:“咱們現在的規模還是不值一提,銷路打開得多了也是貪多嚼不爛。要我說,還是官方怎麽安排,咱們就怎麽來吧。不給上面添麻煩,咱們自己也別自找麻煩。”

這麽說,周振華也徹底不說話了,回頭去安排了。

項駱想到那祝峰轉身離開時表情中的惱怒,不禁想到了祝炎。想到祝炎跟大爺(大伯)兩家死的只剩下祝炎一個人。即便祝炎活著長大了,也是各種波折不斷。

不論是高中時候,被陷害進了戒同所有了痛不欲生的一個月,還是被撞骨折險些癱瘓,亦或是他們剛重遇時,那輛明顯想要祝炎性命的大貨車。

這一樁樁一件件,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那樣的驚心動魄。項駱能夠活到今天,這是他自己的本事,更是他的造化。可他沒死,就不代表傷害他的人就可以就此脫罪。

更何況,那夫妻倆只怕雙手早已血痕累累。

只是可笑的是,他們不惜用血鋪路,殺人如麻。所為的不外乎是為了自己的孩子。

只可惜,這個祝峰,卻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。

這樣一個囂張跋扈,不知好歹的人,卻幹讓他出門來拉線談生意。

是他們對兒子太自信,還是覺得小地方的人沒見過市面,哪怕他們用鼻孔看人,被他們施舍著要合作的時候,也會哭著喊著感激涕零的主動撲上來。

其實,若是他們的兒子就這副德行,項駱根本不用擔心什麽。

反正等他們百年之後,這樣一個廢物是絕對守不住他們這一輩子拼搏下來的財富。

不過項駱這麽想,至於祝炎怎麽想,就是祝炎的問題了。

祝炎向來睚眥必報,未來他總會堂堂正正的回到祝家,等到那時,場面一定很精彩。

只是不知道祝炎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。

想到此處,項駱不覺心中又有些慌亂。

他應該跟著去的,怎麽就聽了那個兔崽子的話在家守家呢?不過也是幸虧他在家,可以及時面見祝峰。否則若是村子裏人接待的話,只怕什麽話都說出去了。那項駱也無異於提前暴露了。

不過現在至少可以肯定他們是不知道祝炎在村子裏的。

也許在他們眼裏,祝炎早已經死在了那個被鎖死的辦公樓裏。那是他們親自動的手。

一想起那是祝炎發著高燒被鎖在那裏等死,項駱的拳頭便緊緊握起。

只可恨現在還不是時機,項駱不能沒事自找麻煩。祝炎會有自己的安排,他不能因一時之氣打亂。

而此時,學校發生了第二起爆·炸,自然引來了村裏人的註意。只是能到學校附近看熱鬧的還是少數,大部分還是隔著老遠眺望。只可惜,那裏除了偶爾升起的一點黑煙外,能瞧見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。

駱風的耳朵只剩下了一片蜂鳴,動一動身上,身上掉落的碎片落在地上,隨著他起身的動作,多了一片細碎的響聲。

爆·炸並沒有傷到他,只是第一次的時候,許多碎片散落了在地上,第二次猛然撲倒的時候,有碎片嵌入了皮膚裏。

疼的刺骨。

駱風茫然擡頭,瞧見了旁邊穿著白色羽絨服的身影。

羽絨服刮破了,裏面潔白的羽絨往外飛。陽光灑下的金光中,那羽毛隨風晃動,好像下一秒就要乘風而去。

“炎哥!”駱風叫了一聲。

祝炎沒理會他,而是看著爆·炸的方向,嘟囔了句:“不對勁,這引·爆的時間太長了,竟然還留了逃跑的時間。”

話音剛落,祝炎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:“笨啊!”

隨後祝炎足下抹油往隔壁的房間跑去。駱風什麽都聽不見,只是看著祝炎跑走的身影,動了動手指有些無助。

祝炎順著隔壁破碎的窗戶跳進屋子裏,裏面角落裏竟然也有一個深坑,而深坑裏躺著的,正是身受重傷的周興風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祝炎戲謔開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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